寄春陌_

“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。”

【骸髑】翡冷翠钟声{上}

观前提醒:


  - cp:家庭教师reborn•骸髑


  - ooc&bug


  - 背景是平行宇宙,彭格列雾守69与普通的佛罗伦萨旅客96


  - 前言不搭后语,写作逐渐变得苦手,文笔坍塌崩坏。


  - 这篇断断续续写了半个月的故事依然没有完结,因为太浮躁了没有想要的样子。先放自己满意的一半,剩下的待我慢慢修来。


  - 合集《择欢而纪》


   


   



  {零}


  惊飞的白鸽,小提琴流泄的琴声,光影勾勒出半幅流云。


  她听见圣母百花大教堂的钟声穿过所谓寂寞寥廓的光阴奔她而来。


   

  {一}


  地中海的水色景象浩大而不威严,温柔而不柔媚。佛罗伦萨亦如此。


  凪记得,她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应该是在七月。


  她放下自己的行李,眼前划过一辆红色超跑。车上的美人衣裳半敞酥胸半掩,红唇招摇,化作一阵香风穿过人流。


  火车站不远便有一座小山,超跑沿着盘山公路飙去,一把火似的烧上山去,好一副热烈奔放。意大利美人大都肖似彼此,火辣浪漫,不甘寂寞。


  而寂寞是疼痛的。她想。


  


  {二}


  西西里头顶的天光灿烂且永无止境,这一点上,佛罗伦萨常能企及。


  而她从西西里来。


  这个城市拥有无数结成传说的快意恩仇,踏过或沉湎爱情,晃眼或抛却金钱,把铤而走险也写作佳话。那里趟过岁月是纯黑的,生长出娇媚的毒花。衣香鬓影与枪林弹雨,吞云吐雾与觥筹交错,美人为英雄献上芳唇。


  ——这些雍丽颓荡的故事若仿贵妇人的华裘,然皆与她没有关系。


  空气暖热干燥,她拖着行李箱走了一小段路便闷出一身淋漓的细汗。所幸挑选的出租屋不远,她步行了十余分钟便到了。挑选的房子不大,胜在安静。房东是一对慈爱的老夫妻。她缓声慢语地问好,得到了对方亲切地问候。只作了简单的交流,老夫妻便离开了。走之前,房东太太扬声道,亲爱的,你可以多去教堂走走,或许还能遇到一个英俊的小伙子——嘿,我跟这老头就是这样认识的!


  凪笑着点点头,教堂本就是她此行的最大目的。


  圣母百花大教堂前的广场上有拉起小提琴的陌生人,惊飞亦步亦趋的白鸽。她坐在小楼上倚着窗框仔细看,看掠过白羽的天光明澈,撑着下巴听拉琴的年轻男人手中流转蜿蜒的琴声。那声音断断续续,兜兜转转,陡增辗转悱恻之心。演奏者留着深蓝的长发,在脑后松松地束了一绺,腰背挺直时长发被风撩起,忽竟造发蓝色的绮念。他放下琴弓,施施然向听众们——是飞舞的白鸽与寥寥伫立的行人,躬身行礼。旋即收琴入盒一气呵成,不带一丝拖泥带水


  凪托着下巴,唇角绽开一个浅浅的笑。


  她漫不经心地想,这个人怎么看起来这样孤单呢。


  这里有一片寂寞的天空,矗立着一座庄严寂寞的教堂。寂寞的旅人凭窗凝眸细听,寂寞的指尖执起的琴弓,缠绵于震颤的弦。


  一座繁华寂寞的城,寓居几颗徒生戚戚的灵魂。


   


  {三}


  隔日,凪草草解决了早饭就出了旅店。


  平心而论,这是间极合算的屋子,距离凪心心念念许久的圣母百花大教堂很近,只消步行三两分钟就能步到教堂前的广场。大约是自己疏忽,由着昨夜意外的降温的缘故,今晨起时她也平添几分头沉目晕的不适。而且即便是讲作降温,也只是生了些许凉爽之感而已。


  早上的粗麦面包有些干涩,自己做的蔓越莓果酱酸的过头了。她回忆起滋味时,颇为难受地眯了眯眼。


  掠过天际的群鸽落下身影,来往的人流步伐匆匆,虔诚的信徒捧着一颗赤诚的心,手持圣经黑衣肃穆的传教士庄重信仰,捧着唱本的唱诗班少年呢喃着欢愉的颂歌,背着琴盒的年轻人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。


  是他。


  凪停止了脚步,不远不近地隔着几步距离看着那个年轻男人。他生得年轻,五官清隽却有些单薄,有些像亚洲人。但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确乎是属于意大利人的,出于莫名的自信,凪可以确定。他的唇形很好看,凪记得她的一位意大利女友说过,这样的唇形对于同性异性来说都很漂亮,最适合接吻。


  她正发着呆,便见男人朝她笑了笑,便卸下了琴盒,取出他的小提琴。她有些羞赧地抽回直勾勾的目光,却又控制不住思绪地想着,确实漂亮的很。


  无论是唇,还是清隽的脸孔,还是略略敞开的领口下露出的一点好看的脖颈。


  看看他的姿势和仪态……或许……他是个小提琴手?或许他在维也纳的一家乐团贡职?她胡思乱想着,踩着轻巧的步伐向着教堂的方向走去,耳边掠过他的小提琴声。她忽然觉得面上有几分燥热,心觉这不愧是个七月。


  空气里都是夏天。


   


  {四}


  根据中学的课本,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干燥,冬天温暖湿润。


  所以这一场雨至少凪是没有料到的。


  这是她来到佛罗伦萨的第十四天。


  每天的圣母百花大教堂都有不同的时段里的模样不尽相同,每天来到教堂的人流不尽相同,每天的行人的脸孔不尽相同,每天在风里起飞的群鸽也不尽相同。每天路过拉小提琴的男人身边的自己揣着不尽相同的心情,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拉着小提琴的男人手中流泻的旋律也不尽相同。


  相同的好像只有亘古的天穹。


  教堂前的人流分开溃散,游鱼似的游散。从不同角落向外巡游,或有共同的方向时才想着同往。她所见的潮凉的石像沉着的云,是寂寞落暮下的颓色。


  她要走回去也只消几分钟。雨不大不小地眷着天空,下的缠绵又薄情。天色已晚,她踩着薄薄水洼,任由雨丝打湿她的发丝,流逝的冰凉从唇角擦过。忽然她的头顶落下一片阴影,周遭放大了雨丝坠落跌在某样事物上的声音。她转过身去。那个拉小提琴的年轻男子隔着一段距离伸直了手臂,她回头的那一刻得到了他一个狡黠的勾唇。他撑着那把黑色的大伞,服服帖帖地背着装着小提琴的琴盒,五官有着几分亚洲人的单薄,脸孔清隽,若不看挺拔的身形,大抵要被这张盛着些许青涩模样的脸哄骗过去。他肯定有不止二十三岁,她的直觉没头没脑地这样默念,虽然他看起来像个刚刚升入大学的高中生。


  男人垂下眸子——他的眼睛里仿佛映着圣母百花大教堂头顶的晴空,蓝的澄澈无害。那张极合适于接吻的唇的上扬是一种不容置喙温柔。他说,我想,您其实并不需要这把伞,请原谅我这善意的打扰。


  女性的自我保护意识警铃大作。凪局促地捏紧了裙角,轻咬着下唇,嗫嚅道,谢谢您的伞,我想我其实很需要——不,我是说,我现在很需要了。她半舒了一口气,面皮胀红,手心里细细密密地攥着一把汗。男人看出了她的局促无措,他用那双深邃的蓝眼睛温和地看着她,那张漂亮的唇缀着浅浅的笑意。


  “您介意同我去喝上一杯吗?”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{tbc.}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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